鬼王也會生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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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王也會生病
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被檀霄端走並喝掉，江鹹也是直接楞在了當場。
曲昭昭端著啤酒瓶不知所措。
有生之年，第一次，她看到了老大替別人擋酒！還是替他這個剛搬來不久的室友！
曲昭昭看向江鹹，眼神中多了些奇怪的審視。
不會真像白面鬼所說的，老板這麽多年不談戀愛是因為喜歡男人吧……
魯晁是個沒眼力價的，看到檀霄這麽豪爽就把酒給喝了，正盡興的他奪過曲昭昭手裏的啤酒瓶又給他倒了滿滿一杯。
“老大，這次我和小江玩！”
檀霄：“……”
曲昭昭扯了扯他的衣服，可對方卻毫無察覺，已經舉著雙手準備和江鹹猜拳了。
盛情難卻，江鹹看了檀霄一眼，只見對方沒有說話。
正當他要放棄時，檀霄卻紙巾擦了擦手上沾著的水漬：“不用管我，想玩可以繼續。”
曲昭昭直接淪陷了：語氣這麽溫柔，是想磕死誰啊！
她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，但又不敢在檀霄面前表現出來，只能狠狠掐著甘池的胳膊。
甘池疼得齜牙咧嘴，但還是忍住了。
他知道曲昭昭最近看了一部熱播劇，並且迷上了磕同性cp，從劇裏磕到劇外，快要魔怔了。
不過能對著自己的老板磕起來，他是真的理解不了，是覺得平時被扣的工資不夠多嗎？
魯晁見檀霄都這麽說了，更是來了勁兒：“來來來，你輸了有老大幫你擋酒，怕什麽！”
這麽好的氣氛江鹹也實在不想掃興，再加上檀霄的確酒量還行，他也就沒再多想。
小骷髏一直在他旁邊加油助興，可等旁邊有人路過的時候，它就開始一動不動裝玩具。
雖然它要一直關註著周邊的情況，但能和主人他們出來玩，開心也是真的開心。
店裏有消費滿足條件就送小玩具的活動，檀霄還專門給它挑了個玩具頭盔，戴上去剛剛好。
小骷髏愛不釋手，加油助威的聲音更大了，同時也引起了魯晁嚴重不滿。
“你和誰一夥的？怎麽替他加起油來了？”
小骷髏朝朝他晃了晃腦袋表示挑釁：“他贏了主人就不用喝酒了啊！”
魯晁“切”了一聲：天天主人長主人短，平時也沒見他對你多好！”
話說完他才反應過來，對小骷髏沒有多好的“主人”就坐在自己身邊。
他顫巍巍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，好讓自己冷靜一些。
同時感慨自己擁有這張嘴，不怕丟不了工作。
檀霄：是時候重新核算一下某人的績效了……
雖然某人因為嘴欠可能會面臨扣工資的威脅，但飯桌上的氣氛也莫名輕松起來。
曲昭昭雖然已經吃撐了，可她還是忍不住去端了一些海鮮過來。
啤酒瓶東倒西歪地放在了桌上，醉醺醺的幾人還要繼續玩游戲，可卻被檀霄給攔住了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回去吧。”
他替江鹹擋了不少酒，但臉色和語氣都絲毫沒有讓人看出一點醉意，江鹹真的很好奇他這酒量是怎麽練出來的。
只是他在要求結束的時候眉心有點微蹙，江鹹意識到可能是一群人玩的太瘋太吵了，於是也提議道：“是啊，有點累了，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由於其他幾人都喝了酒，江鹹主動擔任起了司機。
路上，他註意到坐在副駕駛的檀霄向後調整了座椅，整個人都躺了下去，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。
他擔心詢問道：“是不舒服嗎？”
檀霄搖了搖頭：“只是累了，想歇會兒。”
江鹹雖然還想問些什麽，可看到檀霄已經閉眼休息，就沒再說話。
倒是後排的曲昭昭勸他安心：“我們老大身體好著呢，喝這幾杯酒而已能有什麽事？”
可甘池卻提醒她：“你忘了幾年前他因為受寒發燒一個星期才好的事？”
魯晁補充道：“還有98年，他的腿被摔斷整整休養了一個月！”
甘池：“還有67年吃壞肚子那次……”
他們回憶得正起勁，就突然察覺到前方有一陣寒氣傳來。
檀霄側過頭來瞥向他們，目光中帶著威脅。
幾人皆是一楞，酒都醒了不少。
組團扣工資任務達成……
一直在前排聽幾人八卦的江鹹卻有些意外。
他印象中的鬼王應該是銅筋鐵骨無所不能的，沒想到原來他也和普通人一樣會生病。
再看一眼檀霄，一個鼻子兩只眼，身體也是血肉組成的，好像會生病也沒那麽奇怪了……
檀霄看到了他打量自己的眼神，臉色變得更加奇怪了，他覺得自己的形象遲早全毀在曲昭昭這幫人手裏！
如此想著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徹底不再去聽他們討論什麽。
當然，幾人也沒敢再開口了。
回到小區後，曲昭昭幾人打算乘著電梯去負一層，據說是還有一些工作沒有處理完。
江鹹不是沒有試過按負一那個按鈕，只是那按鈕對他來說一直處於失靈狀態，向下去的樓梯也是被墻封住的。
曲昭昭看他好奇的樣子,打著酒嗝隨口問道：“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？”
江鹹連連擺手：“還是不了……”
他的確很想知道地府到底是什麽樣，但他也聽檀霄說過底下陰氣很重，普通人進去了估計身體會扛不住。
而且地府的鬼魂極為向往活人的陽氣，如果他出現在地府中鬼多的地方，那就和一塊肉被扔進了狼群裏沒什麽區別。
曲昭昭擺了擺手：“那下次吧！”
她的確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的，被甘池扶著才笑嘻嘻站穩，和江鹹揮了揮手。
電梯上來後，他和檀霄一同走了進去。
只不過檀霄自打進去後就這樣筆直的站著，一言不發。
江鹹以為他還在為了幾人的話生氣，便不打算往槍口上撞，可沒想到回到房間之後，檀霄依舊沒有說話，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臥室。
江鹹問戴著頭盔的小骷髏：“他這是生氣嗎？”
對方搖了搖腦袋：“不確定。”
主人的情緒的確會陰晴不定，但他開心和生氣都不會很明顯的表現出來，自己雖然和他相處了很久，但也時常看不懂。
江鹹覺得他們吃飯的時候實在太吵了，檀霄可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。
小骷髏在外待了太久，如今也沒什麽力氣蹦跶了，於是自己默默縮到陽臺開啟了“關機模式”。
江鹹回到臥室給有錢餵了東西，又拿了睡衣走進浴室。
溫熱的水從頭頂沖下，江鹹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這些天忙著工作和換運的事，他的確感覺到有些疲憊，不過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，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將身上的從飯店裏帶出來的味道沖洗幹凈後，江鹹又到陽臺把衣服丟進了洗衣機，可他轉頭又想到檀霄的衣服應該也沾上了油煙味，他這麽愛幹凈應該忍受不了，可怎麽到現在也沒見他出來洗澡？
江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，於是敲了敲檀霄的臥室門。
“你還好嗎？”
安靜了幾秒之後，裏面傳出了檀霄的聲音。
“嗯，有事？”
雖然他在盡力保持語氣的平穩，但江鹹還是聽出了其中的隱忍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裏面的人又是沈默了幾秒才回答他。
“沒有。”
這下江鹹幾乎確定了肯定有事，於是不管檀霄會不會生氣，直接推開了他臥室的門。
檀霄側躺在床上，衣服都沒有脫，被子也被扔在一旁。
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，一只手捂著腹部，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特別痛苦的表情，但江鹹也看得出他只是在盡力忍著罷了。
江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，一時間也有些慌亂。
“你……是肚子痛？”
他這才想到，如今天氣這麽熱，檀霄一下子喝了這麽多冰鎮啤酒，就算是鐵打的胃也受不了啊。
“真不該讓你替我擋這麽多酒。”
檀霄還在嘴硬：“沒有，我沒事，你出去吧。”
江鹹有些無奈，轉身走了出去，不過沒過多久又回來了，還端回來了一杯溫開水。
看著檀霄隱忍的樣子，江鹹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孩兒。
他嘆了口氣。
“生病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，你雖然是鬼王，但身子也不是鐵做的啊。”
見檀霄還是不說話，他又道：“放心，這件事只有我知道，好不好？”
聽著他半勸半哄的語氣，檀霄這才願意讓江鹹把他扶起來。
而他剛要伸手去接水杯就被江鹹給勸阻了。
“你別動了，我餵你吧。”
說著，他就把水杯送到了檀霄的嘴邊。
檀霄第一次從別人嘴裏聽到這種話，短暫的別扭過後，他竟然好奇起被別人餵是什麽感覺了。
他緩緩張嘴喝了一口，一滴水不小心從嘴角流了下來，還沒等他反應，江鹹就已經在床頭抽出了一張紙。
“不……”
“用”還沒說出口，江鹹的手就已經伸上來了。
柔軟的紙巾透著江鹹手指的溫熱從嘴角拂過，檀霄下意識往後一躲，可並沒有躲開江鹹追上來的動作。
“別亂動。”
江鹹又把水遞了過去：“多喝點。”
檀霄沒來得及多想，看著送到自己嘴邊的杯沿，於是又被迫喝了一口。
“這才對，來，把這些喝完。”
聽著江鹹的誇獎，檀霄心情很覆雜。
如果是以前別人用這樣哄孩子的語氣和自己說話，他估計早就讓對方有多遠走多遠了。
可這話從江鹹嘴裏說出來，他竟然莫名沒有生氣。
或許……是自己最近脾氣變好了？
忙著給鬼做登記的曲昭昭和魯晁同時打了個噴嚏。
這是誰又開始違心了……
等一杯水喝完，檀霄對江鹹道：“我好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江鹹：“……”
怎麽可能！
扶著檀霄躺好，江鹹把一旁的被子給他拉了過來，又將屋裏的空調度數調高，隨後他折返回到了床邊。
檀霄本來已經閉上眼準備休息了，可看到江鹹又拐了回來，奇怪道：“還有什麽事嗎？”
江鹹覺得自己現在沒必要和他說太多，畢竟不管自己問什麽，他都會嘴硬說自己沒事。
於是他兩個手掌合在一起搓了搓，等感受到了熱氣之後，直接伸進被窩，覆在了檀霄的肚子上。
檀霄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，本想直接坐起身讓江鹹離開，可當對方手心的溫暖傳來，他竟感覺胃痛的確緩解了不少。
就這樣，他在坐起身還是繼續被江鹹揉肚子之間猶豫了起來。
江鹹看出了他的不自然，規勸道：“你就老老實實地躺著吧，怎麽舒服怎麽來，別跟自己過不去。”
他輕輕按壓著檀霄的腹部，只希望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。
檀霄索性放松身體，任他的手掌在自己的胃部按摩。
江鹹微微一笑：“是不是舒服多了？”
檀霄沒有說話，但舒緩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江鹹的動作逐漸放緩，他也感覺到檀霄緊繃的肌肉也逐漸松弛下來。
他發誓自己只是想讓檀霄的胃痛緩解而已，但又不得不承認，自己室友的身材是真的好。
又揉了一會兒，他見檀霄似乎已經閉眼睡了過去，於是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手掌揉著揉著就開始慢慢往下移，見檀霄沒什麽動作，他便一只手繼續幫他揉著肚子，另一只手開始數起了他的腹肌塊數。
上次看到已經記不清了，是六塊還是八塊來著？
一、二、三……
數到第四塊時，他發現對方好像動了一下。
在擡頭，就發現檀霄那雙幽深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。
原來自己在數腹肌的時候，另一只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。
江鹹：“……”
自己還有機會解釋嗎？
他默默從被窩裏抽回手，準備找個借口開溜，可下一秒，檀霄就喊住了他。
“繼續。”
江鹹瞪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，而檀霄似乎不是很想再說第二遍。
“繼續揉肚子，還是……”
他下半句“繼續摸腹肌”幸好沒有問出來，因為此時檀霄臉上的表情已經很奇怪了。
來不及尷尬，他趕忙把搓熱的手繼續放到了被窩裏，老老實實幫他揉起了肚子。
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，檀霄終於覺得胃痛緩解了很多，但江鹹依舊沒有停手，直到他完全睡過去為止。
松了一口氣的江鹹幫他拉好被子，腳步極輕地走出檀霄的臥室，又幫他帶上了門。
他現在思考著一會兒檀霄醒過來是先讓他吃藥還是先讓他吃飯。
不過喝了這麽寒涼的東西，先喝點溫養的粥應該不會錯的吧？
打開外賣軟件，附近許多店鋪都關門了，唯一沒關門的一家只有一樣小米粥，單點還不配送。
一看起送價三十，他當即決定自己動手。
不就是煮個粥嘛……
他很少自己做飯，能湊合就湊合，萬不得已就只能炒個土豆絲或番茄炒蛋。
生熟不論，吃不死人就行。
作為高中時嘗試煮米飯把鍋底煮穿的他，此時最怕的不是煮出的粥不好喝，而是把檀霄的廚具給造沒了。
但人不嘗試永遠不會進步。
他擼起袖子走進廚房，翻找了好一陣兒才在頭頂的儲物櫃裏找出裝著五谷雜糧的盒子。
檀霄整理物品很有一套，這些糧食被他分類擺放，每個盒子上都貼上標簽，甚至上層一排盒子上的標簽和下面一排的顏色都是對應的。
強迫癥實錘了……
他先是在網上搜了一下養胃粥的做法，隨後從那些盒子裏挑出了紅棗、花生、小米和紅豆四樣，淘洗幹凈後放入鍋中。
往鍋裏加上水後，他就打開火安靜地坐在餐桌前等。
一個小時後，他滿心期待地打開鍋蓋，第一眼看去成色竟然還不錯。
盛出一碗後，他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檀霄臥室，見對方還在睡覺，他就坐在一旁等粥放涼，之後才輕聲把檀霄給喊醒。
“胃還疼嗎？”
檀霄緩了緩，道：“好多了。”
“那起來喝點粥？”
檀霄望著床頭放著的粥碗，點了點頭。
江鹹有些期待，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做飯，他人的評價對自己很重要。
檀霄坐起身，拿起勺子喝了第一口。
江鹹期待地看著他：“怎麽樣？”
檀霄點頭：“還不錯。”
江鹹欣喜：“那你多喝點！”
檀霄緊接著又喝下了第二口，咬下去的瞬間，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江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。
檀霄看著粥碗：“紅豆沒有提前泡嗎？”
江鹹搖了搖頭，那步驟圖裏也沒有明確提出這一點啊……
“那你先別喝了，我再給你煮一碗！”
檀霄：“這是你第一次煮粥？”
江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。
高中及以前家裏都有保姆做飯，大學時他基本都在吃食堂，的確很少有機會做飯。
就連土豆絲和番茄炒蛋這兩樣菜，也是他臨近畢業覺得自己必須要學會一項生存技能，才特意去學校的共享廚房學的……
檀霄緩了緩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不用，這碗就行。”
於是，江鹹無比緊張地看著他一口一口把粥咽了下去，不過還好他每一勺都避開了紅豆。
一碗粥見了底，江鹹緊張的情緒也終於松緩下來。
檀霄覺得自己應該對這碗粥給予一個評價，於是他想了想，道：“不錯，溫度剛剛好。”
江鹹：“……”
他接過粥碗，勸檀霄去洗個熱水澡，畢竟受涼了身體多接觸熱乎乎的東西總是好的。
檀霄雖然不是很想動，但他更忍受不了自己帶著一身味道入睡。
在浴室足足沖了半個小時的澡，檀霄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，等擦好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時，他剛好看到江鹹抱著他的床單和被罩從自己臥室走出來。
對方看到自己後，忙解釋道：“你不是不喜歡床單上有味道嗎？正好陽臺上你洗的被單也幹了……”
檀霄“哦”了一聲，頓了頓，又說了聲謝謝。
見他沒怪自己亂動自己東西，江鹹已經松了一口氣。
“謝什麽，對了，你的衣服也拿來，我給你一塊洗了。”
這次檀霄直接拒絕了。
“不用，明天我自己洗。”
江鹹“嘖”了一聲：“T恤而已，又不是內……哎對了，內褲不能過夜，我幫你洗了吧！”
檀霄聞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，似乎是沒想到這種話他能這麽毫無負擔地說出來。
江鹹倒是忘了檀霄是個千年老古板，於是解釋道：“室友互相幫助一下沒什麽的，不過你要是介意就當我沒說。”
檀霄當然是介意的，怎麽可能讓他幫自己洗……
算了，那句話他就當沒聽見！
看著檀霄總是在這種事情上犯軸，江鹹只覺得有些想笑。
他不再去管檀霄，直接把他的臟衣服和床單抱去了洗衣機旁。
一切都收拾好後身上出了不少汗，於是他又洗了一次澡。
等終於躺到床上，已經將近十二點了。
不過不知道為什麽，他還是覺得自己精神十足，於是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，準備算一下新食品廠購進設備應該控制的成本。
可不到幾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，是關創。
他因為新廠子的事也睡不著，於是打來電話來咨詢一些事情，主要是資金方面的問題。
江鹹核計了一下，給出了一個最終預算，結果就是需要把關創手裏的錢全部都投進去，還要貸一些款。
需要的設備自然不用說，想要一開始就打下口碑，挑選優質原料也是必不可少的。
而且如今人們對食品和飲料的追求更多的是健康，怎麽樣在保證健康的基礎上研發出大眾喜歡的口味，也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，而這就涉及到了研發費用的支出……
聽完江鹹的描述後，電話那頭的關創只猶豫幾秒就答應了下來。
倒是江鹹不放心地反問道：“不需要再仔細考慮一下？”
“不用，我相信你！”
他知道江鹹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做出決定的人，既然他堅定選擇了某件事，就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雖然如今是需要自己出錢，但江鹹的壓力一點都不會比自己小。
聽到關創的話，江鹹握緊了手機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嗯。”
簡單的一個字，卻讓對面的關創笑了起來。
又聊了一陣兒，關創突然道：“對了，聽說趙香卉已經開始盤算著買橄江那塊地皮了。”
江鹹聞言挑了挑眉：“一開始就這麽大手筆？”
關創：“估計有高開霽和黃劍波在背後給他們支招吧。”
江鹹“嗯”了一聲，並沒有在說什麽。
橄江附近是城市即將要開發的重點區域，的確有許多人都在盯著那塊地皮，再加上招標公告剛剛發出，不知道多少人已經開始爭搶了。
掛掉電話，江鹹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一陣兒，終於感覺到了困意。
可就在這時，他的房門就被敲響了。
“進？”
檀霄推開門走了進來，一言不發地坐在了他的床邊。
“胃又開始疼了。”
江鹹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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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被檀霄端走並喝掉，江鹹也是直接楞在了當場。
曲昭昭端著啤酒瓶不知所措。
有生之年，第一次，她看到了老大替別人擋酒！還是替他這個剛搬來不久的室友！
曲昭昭看向江鹹，眼神中多了些奇怪的審視。
不會真像白面鬼所說的，老板這麽多年不談戀愛是因為喜歡男人吧……
魯晁是個沒眼力價的，看到檀霄這麽豪爽就把酒給喝了，正盡興的他奪過曲昭昭手裏的啤酒瓶又給他倒了滿滿一杯。
“老大，這次我和小江玩！”
檀霄：“……”
曲昭昭扯了扯他的衣服，可對方卻毫無察覺，已經舉著雙手準備和江鹹猜拳了。
盛情難卻，江鹹看了檀霄一眼，只見對方沒有說話。
正當他要放棄時，檀霄卻紙巾擦了擦手上沾著的水漬：“不用管我，想玩可以繼續。”
曲昭昭直接淪陷了：語氣這麽溫柔，是想磕死誰啊！
她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，但又不敢在檀霄面前表現出來，只能狠狠掐著甘池的胳膊。
甘池疼得齜牙咧嘴，但還是忍住了。
他知道曲昭昭最近看了一部熱播劇，並且迷上了磕同性cp，從劇裏磕到劇外，快要魔怔了。
不過能對著自己的老板磕起來，他是真的理解不了，是覺得平時被扣的工資不夠多嗎？
魯晁見檀霄都這麽說了，更是來了勁兒：“來來來，你輸了有老大幫你擋酒，怕什麽！”
這麽好的氣氛江鹹也實在不想掃興，再加上檀霄的確酒量還行，他也就沒再多想。
小骷髏一直在他旁邊加油助興，可等旁邊有人路過的時候，它就開始一動不動裝玩具。
雖然它要一直關註著周邊的情況，但能和主人他們出來玩，開心也是真的開心。
店裏有消費滿足條件就送小玩具的活動，檀霄還專門給它挑了個玩具頭盔，戴上去剛剛好。
小骷髏愛不釋手，加油助威的聲音更大了，同時也引起了魯晁嚴重不滿。
“你和誰一夥的？怎麽替他加起油來了？”
小骷髏朝朝他晃了晃腦袋表示挑釁：“他贏了主人就不用喝酒了啊！”
魯晁“切”了一聲：天天主人長主人短，平時也沒見他對你多好！”
話說完他才反應過來，對小骷髏沒有多好的“主人”就坐在自己身邊。
他顫巍巍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，好讓自己冷靜一些。
同時感慨自己擁有這張嘴，不怕丟不了工作。
檀霄：是時候重新核算一下某人的績效了……
雖然某人因為嘴欠可能會面臨扣工資的威脅，但飯桌上的氣氛也莫名輕松起來。
曲昭昭雖然已經吃撐了，可她還是忍不住去端了一些海鮮過來。
啤酒瓶東倒西歪地放在了桌上，醉醺醺的幾人還要繼續玩游戲，可卻被檀霄給攔住了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回去吧。”
他替江鹹擋了不少酒，但臉色和語氣都絲毫沒有讓人看出一點醉意，江鹹真的很好奇他這酒量是怎麽練出來的。
只是他在要求結束的時候眉心有點微蹙，江鹹意識到可能是一群人玩的太瘋太吵了，於是也提議道：“是啊，有點累了，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由於其他幾人都喝了酒，江鹹主動擔任起了司機。
路上，他註意到坐在副駕駛的檀霄向後調整了座椅，整個人都躺了下去，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。
他擔心詢問道：“是不舒服嗎？”
檀霄搖了搖頭：“只是累了，想歇會兒。”
江鹹雖然還想問些什麽，可看到檀霄已經閉眼休息，就沒再說話。
倒是後排的曲昭昭勸他安心：“我們老大身體好著呢，喝這幾杯酒而已能有什麽事？”
可甘池卻提醒她：“你忘了幾年前他因為受寒發燒一個星期才好的事？”
魯晁補充道：“還有98年，他的腿被摔斷整整休養了一個月！”
甘池：“還有67年吃壞肚子那次……”
他們回憶得正起勁，就突然察覺到前方有一陣寒氣傳來。
檀霄側過頭來瞥向他們，目光中帶著威脅。
幾人皆是一楞，酒都醒了不少。
組團扣工資任務達成……
一直在前排聽幾人八卦的江鹹卻有些意外。
他印象中的鬼王應該是銅筋鐵骨無所不能的，沒想到原來他也和普通人一樣會生病。
再看一眼檀霄，一個鼻子兩只眼，身體也是血肉組成的，好像會生病也沒那麽奇怪了……
檀霄看到了他打量自己的眼神，臉色變得更加奇怪了，他覺得自己的形象遲早全毀在曲昭昭這幫人手裏！
如此想著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徹底不再去聽他們討論什麽。
當然，幾人也沒敢再開口了。
回到小區後，曲昭昭幾人打算乘著電梯去負一層，據說是還有一些工作沒有處理完。
江鹹不是沒有試過按負一那個按鈕，只是那按鈕對他來說一直處於失靈狀態，向下去的樓梯也是被墻封住的。
曲昭昭看他好奇的樣子,打著酒嗝隨口問道：“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？”
江鹹連連擺手：“還是不了……”
他的確很想知道地府到底是什麽樣，但他也聽檀霄說過底下陰氣很重，普通人進去了估計身體會扛不住。
而且地府的鬼魂極為向往活人的陽氣，如果他出現在地府中鬼多的地方，那就和一塊肉被扔進了狼群裏沒什麽區別。
曲昭昭擺了擺手：“那下次吧！”
她的確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的，被甘池扶著才笑嘻嘻站穩，和江鹹揮了揮手。
電梯上來後，他和檀霄一同走了進去。
只不過檀霄自打進去後就這樣筆直的站著，一言不發。
江鹹以為他還在為了幾人的話生氣，便不打算往槍口上撞，可沒想到回到房間之後，檀霄依舊沒有說話，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臥室。
江鹹問戴著頭盔的小骷髏：“他這是生氣嗎？”
對方搖了搖腦袋：“不確定。”
主人的情緒的確會陰晴不定，但他開心和生氣都不會很明顯的表現出來，自己雖然和他相處了很久，但也時常看不懂。
江鹹覺得他們吃飯的時候實在太吵了，檀霄可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。
小骷髏在外待了太久，如今也沒什麽力氣蹦跶了，於是自己默默縮到陽臺開啟了“關機模式”。
江鹹回到臥室給有錢餵了東西，又拿了睡衣走進浴室。
溫熱的水從頭頂沖下，江鹹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這些天忙著工作和換運的事，他的確感覺到有些疲憊，不過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，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將身上的從飯店裏帶出來的味道沖洗幹凈後，江鹹又到陽臺把衣服丟進了洗衣機，可他轉頭又想到檀霄的衣服應該也沾上了油煙味，他這麽愛幹凈應該忍受不了，可怎麽到現在也沒見他出來洗澡？
江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，於是敲了敲檀霄的臥室門。
“你還好嗎？”
安靜了幾秒之後，裏面傳出了檀霄的聲音。
“嗯，有事？”
雖然他在盡力保持語氣的平穩，但江鹹還是聽出了其中的隱忍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裏面的人又是沈默了幾秒才回答他。
“沒有。”
這下江鹹幾乎確定了肯定有事，於是不管檀霄會不會生氣，直接推開了他臥室的門。
檀霄側躺在床上，衣服都沒有脫，被子也被扔在一旁。
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，一只手捂著腹部，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特別痛苦的表情，但江鹹也看得出他只是在盡力忍著罷了。
江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，一時間也有些慌亂。
“你……是肚子痛？”
他這才想到，如今天氣這麽熱，檀霄一下子喝了這麽多冰鎮啤酒，就算是鐵打的胃也受不了啊。
“真不該讓你替我擋這麽多酒。”
檀霄還在嘴硬：“沒有，我沒事，你出去吧。”
江鹹有些無奈，轉身走了出去，不過沒過多久又回來了，還端回來了一杯溫開水。
看著檀霄隱忍的樣子，江鹹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孩兒。
他嘆了口氣。
“生病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，你雖然是鬼王，但身子也不是鐵做的啊。”
見檀霄還是不說話，他又道：“放心，這件事只有我知道，好不好？”
聽著他半勸半哄的語氣，檀霄這才願意讓江鹹把他扶起來。
而他剛要伸手去接水杯就被江鹹給勸阻了。
“你別動了，我餵你吧。”
說著，他就把水杯送到了檀霄的嘴邊。
檀霄第一次從別人嘴裏聽到這種話，短暫的別扭過後，他竟然好奇起被別人餵是什麽感覺了。
他緩緩張嘴喝了一口，一滴水不小心從嘴角流了下來，還沒等他反應，江鹹就已經在床頭抽出了一張紙。
“不……”
“用”還沒說出口，江鹹的手就已經伸上來了。
柔軟的紙巾透著江鹹手指的溫熱從嘴角拂過，檀霄下意識往後一躲，可並沒有躲開江鹹追上來的動作。
“別亂動。”
江鹹又把水遞了過去：“多喝點。”
檀霄沒來得及多想，看著送到自己嘴邊的杯沿，於是又被迫喝了一口。
“這才對，來，把這些喝完。”
聽著江鹹的誇獎，檀霄心情很覆雜。
如果是以前別人用這樣哄孩子的語氣和自己說話，他估計早就讓對方有多遠走多遠了。
可這話從江鹹嘴裏說出來，他竟然莫名沒有生氣。
或許……是自己最近脾氣變好了？
忙著給鬼做登記的曲昭昭和魯晁同時打了個噴嚏。
這是誰又開始違心了……
等一杯水喝完，檀霄對江鹹道：“我好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江鹹：“……”
怎麽可能！
扶著檀霄躺好，江鹹把一旁的被子給他拉了過來，又將屋裏的空調度數調高，隨後他折返回到了床邊。
檀霄本來已經閉上眼準備休息了，可看到江鹹又拐了回來，奇怪道：“還有什麽事嗎？”
江鹹覺得自己現在沒必要和他說太多，畢竟不管自己問什麽，他都會嘴硬說自己沒事。
於是他兩個手掌合在一起搓了搓，等感受到了熱氣之後，直接伸進被窩，覆在了檀霄的肚子上。
檀霄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，本想直接坐起身讓江鹹離開，可當對方手心的溫暖傳來，他竟感覺胃痛的確緩解了不少。
就這樣，他在坐起身還是繼續被江鹹揉肚子之間猶豫了起來。
江鹹看出了他的不自然，規勸道：“你就老老實實地躺著吧，怎麽舒服怎麽來，別跟自己過不去。”
他輕輕按壓著檀霄的腹部，只希望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。
檀霄索性放松身體，任他的手掌在自己的胃部按摩。
江鹹微微一笑：“是不是舒服多了？”
檀霄沒有說話，但舒緩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江鹹的動作逐漸放緩，他也感覺到檀霄緊繃的肌肉也逐漸松弛下來。
他發誓自己只是想讓檀霄的胃痛緩解而已，但又不得不承認，自己室友的身材是真的好。
又揉了一會兒，他見檀霄似乎已經閉眼睡了過去，於是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手掌揉著揉著就開始慢慢往下移，見檀霄沒什麽動作，他便一只手繼續幫他揉著肚子，另一只手開始數起了他的腹肌塊數。
上次看到已經記不清了，是六塊還是八塊來著？
一、二、三……
數到第四塊時，他發現對方好像動了一下。
在擡頭，就發現檀霄那雙幽深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。
原來自己在數腹肌的時候，另一只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。
江鹹：“……”
自己還有機會解釋嗎？
他默默從被窩裏抽回手，準備找個借口開溜，可下一秒，檀霄就喊住了他。
“繼續。”
江鹹瞪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，而檀霄似乎不是很想再說第二遍。
“繼續揉肚子，還是……”
他下半句“繼續摸腹肌”幸好沒有問出來，因為此時檀霄臉上的表情已經很奇怪了。
來不及尷尬，他趕忙把搓熱的手繼續放到了被窩裏，老老實實幫他揉起了肚子。
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，檀霄終於覺得胃痛緩解了很多，但江鹹依舊沒有停手，直到他完全睡過去為止。
松了一口氣的江鹹幫他拉好被子，腳步極輕地走出檀霄的臥室，又幫他帶上了門。
他現在思考著一會兒檀霄醒過來是先讓他吃藥還是先讓他吃飯。
不過喝了這麽寒涼的東西，先喝點溫養的粥應該不會錯的吧？
打開外賣軟件，附近許多店鋪都關門了，唯一沒關門的一家只有一樣小米粥，單點還不配送。
一看起送價三十，他當即決定自己動手。
不就是煮個粥嘛……
他很少自己做飯，能湊合就湊合，萬不得已就只能炒個土豆絲或番茄炒蛋。
生熟不論，吃不死人就行。
作為高中時嘗試煮米飯把鍋底煮穿的他，此時最怕的不是煮出的粥不好喝，而是把檀霄的廚具給造沒了。
但人不嘗試永遠不會進步。
他擼起袖子走進廚房，翻找了好一陣兒才在頭頂的儲物櫃裏找出裝著五谷雜糧的盒子。
檀霄整理物品很有一套，這些糧食被他分類擺放，每個盒子上都貼上標簽，甚至上層一排盒子上的標簽和下面一排的顏色都是對應的。
強迫癥實錘了……
他先是在網上搜了一下養胃粥的做法，隨後從那些盒子裏挑出了紅棗、花生、小米和紅豆四樣，淘洗幹凈後放入鍋中。
往鍋裏加上水後，他就打開火安靜地坐在餐桌前等。
一個小時後，他滿心期待地打開鍋蓋，第一眼看去成色竟然還不錯。
盛出一碗後，他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檀霄臥室，見對方還在睡覺，他就坐在一旁等粥放涼，之後才輕聲把檀霄給喊醒。
“胃還疼嗎？”
檀霄緩了緩，道：“好多了。”
“那起來喝點粥？”
檀霄望著床頭放著的粥碗，點了點頭。
江鹹有些期待，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做飯，他人的評價對自己很重要。
檀霄坐起身，拿起勺子喝了第一口。
江鹹期待地看著他：“怎麽樣？”
檀霄點頭：“還不錯。”
江鹹欣喜：“那你多喝點！”
檀霄緊接著又喝下了第二口，咬下去的瞬間，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江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。
檀霄看著粥碗：“紅豆沒有提前泡嗎？”
江鹹搖了搖頭，那步驟圖裏也沒有明確提出這一點啊……
“那你先別喝了，我再給你煮一碗！”
檀霄：“這是你第一次煮粥？”
江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。
高中及以前家裏都有保姆做飯，大學時他基本都在吃食堂，的確很少有機會做飯。
就連土豆絲和番茄炒蛋這兩樣菜，也是他臨近畢業覺得自己必須要學會一項生存技能，才特意去學校的共享廚房學的……
檀霄緩了緩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不用，這碗就行。”
於是，江鹹無比緊張地看著他一口一口把粥咽了下去，不過還好他每一勺都避開了紅豆。
一碗粥見了底，江鹹緊張的情緒也終於松緩下來。
檀霄覺得自己應該對這碗粥給予一個評價，於是他想了想，道：“不錯，溫度剛剛好。”
江鹹：“……”
他接過粥碗，勸檀霄去洗個熱水澡，畢竟受涼了身體多接觸熱乎乎的東西總是好的。
檀霄雖然不是很想動，但他更忍受不了自己帶著一身味道入睡。
在浴室足足沖了半個小時的澡，檀霄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，等擦好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時，他剛好看到江鹹抱著他的床單和被罩從自己臥室走出來。
對方看到自己後，忙解釋道：“你不是不喜歡床單上有味道嗎？正好陽臺上你洗的被單也幹了……”
檀霄“哦”了一聲，頓了頓，又說了聲謝謝。
見他沒怪自己亂動自己東西，江鹹已經松了一口氣。
“謝什麽，對了，你的衣服也拿來，我給你一塊洗了。”
這次檀霄直接拒絕了。
“不用，明天我自己洗。”
江鹹“嘖”了一聲：“T恤而已，又不是內……哎對了，內褲不能過夜，我幫你洗了吧！”
檀霄聞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，似乎是沒想到這種話他能這麽毫無負擔地說出來。
江鹹倒是忘了檀霄是個千年老古板，於是解釋道：“室友互相幫助一下沒什麽的，不過你要是介意就當我沒說。”
檀霄當然是介意的，怎麽可能讓他幫自己洗……
算了，那句話他就當沒聽見！
看著檀霄總是在這種事情上犯軸，江鹹只覺得有些想笑。
他不再去管檀霄，直接把他的臟衣服和床單抱去了洗衣機旁。
一切都收拾好後身上出了不少汗，於是他又洗了一次澡。
等終於躺到床上，已經將近十二點了。
不過不知道為什麽，他還是覺得自己精神十足，於是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，準備算一下新食品廠購進設備應該控制的成本。
可不到幾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，是關創。
他因為新廠子的事也睡不著，於是打來電話來咨詢一些事情，主要是資金方面的問題。
江鹹核計了一下，給出了一個最終預算，結果就是需要把關創手裏的錢全部都投進去，還要貸一些款。
需要的設備自然不用說，想要一開始就打下口碑，挑選優質原料也是必不可少的。
而且如今人們對食品和飲料的追求更多的是健康，怎麽樣在保證健康的基礎上研發出大眾喜歡的口味，也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，而這就涉及到了研發費用的支出……
聽完江鹹的描述後，電話那頭的關創只猶豫幾秒就答應了下來。
倒是江鹹不放心地反問道：“不需要再仔細考慮一下？”
“不用，我相信你！”
他知道江鹹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做出決定的人，既然他堅定選擇了某件事，就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雖然如今是需要自己出錢，但江鹹的壓力一點都不會比自己小。
聽到關創的話，江鹹握緊了手機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嗯。”
簡單的一個字，卻讓對面的關創笑了起來。
又聊了一陣兒，關創突然道：“對了，聽說趙香卉已經開始盤算著買橄江那塊地皮了。”
江鹹聞言挑了挑眉：“一開始就這麽大手筆？”
關創：“估計有高開霽和黃劍波在背後給他們支招吧。”
江鹹“嗯”了一聲，並沒有在說什麽。
橄江附近是城市即將要開發的重點區域，的確有許多人都在盯著那塊地皮，再加上招標公告剛剛發出，不知道多少人已經開始爭搶了。
掛掉電話，江鹹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一陣兒，終於感覺到了困意。
可就在這時，他的房門就被敲響了。
“進？”
檀霄推開門走了進來，一言不發地坐在了他的床邊。
“胃又開始疼了。”
江鹹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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